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臺灣老兵高秉涵:割不斷的家國情懷 擋不住的歸鄉(xiāng)之路

2016年09月12日 09:05:05  來源:央視網(wǎng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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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攜孫輩回鄉(xiāng) 實地感受文化根源

  “爸爸媽媽,我今天把妻子、女兒、孫女、外孫女都帶來了,來看您老人家!”2016年7月4日,山東菏澤高孫莊,81歲的臺灣老兵高秉涵在父母的墳前,反復(fù)叮囑孫女們,要永遠記住這里是自己的“根”。

  高秉涵:一共四個孫女,我有生之年,想讓她們回來,認識認識姥爺?shù)母谀模瑺敔數(shù)母谀摹?/p>

  出生在山東菏澤的高秉涵,13歲的時候隨老鄉(xiāng)前往臺灣,56歲第一次踏上回鄉(xiāng)的旅程。很多人對這位老人的了解來自于中央電視臺2012年度感動中國的頒獎現(xiàn)場。

  “海峽淺淺,明月彎彎。一封家書,一張船票,一生的想念。相隔倍覺離亂苦,近鄉(xiāng)更知故土甜!边@是感動中國組委會為2012年度“感動中國”人物——高秉涵授予的頒獎詞。從臺灣當(dāng)局開放居民到大陸探親以來,高秉涵受一些老鄉(xiāng)的臨終囑托,陸續(xù)將臺灣老兵的骨灰?guī)Щ丶亦l(xiāng)安葬。20多年來,他先后義務(wù)將100多位臺灣老兵的骨灰?guī)Щ亓舜箨懤霞摇?/p>

  高秉涵:在我心目中,老哥你們還活著,并沒有死。我抱的雖然是你們的遺骨,但是如感動中國的最后一句話一樣,我抱著一壇又一壇,不是老兵的遺骨,而是滿滿的鄉(xiāng)愁。

  正是因為裝著滿滿的鄉(xiāng)愁,對于高秉涵他們這些在臺灣生活了大半輩子的老人來講,回家,就成了天大的事情。高老說,這些年兩岸交流頻繁,他每年至少要回大陸兩次,一次是春天,一次是秋天。春天是作為兒子,回來祭奠自己的父母;而秋天,則是到曲阜參加祭孔大典。但今年,他卻把回家的日子改到了7月份。

  高秉涵:趁暑假期間,帶孫女們回來。因為她們沒有到大陸來過,她們更沒有到我的故鄉(xiāng)菏澤來過。(想讓她們)認識認識中國的文化,到黃河看看,看看孔林、孔廟,到泰山,水滸里的梁山。

  記者:這些東西都是她們的課本上,或者她們的教材?

  高秉涵:都有。

  記者:都有和實際看,您覺得有什么不一樣?

  高秉涵:她們認為那是中國的,好像跟臺灣沒關(guān)系。剛才濟南市的電視臺跟著我,記者問10歲的外孫女“你是中國人嗎?”她說“我不是,我爺爺是中國人,我是臺灣人。”

  記者:您聽到她的這個反應(yīng),您什么反應(yīng)?

  高秉涵:我就是心里面很苦,很苦。

  記者:苦?

  高秉涵:因為我現(xiàn)在感覺到有點無力感,因為她們這四個人,可以說都是現(xiàn)在的小臺獨。

  記者:我有點想不通,高老先生,您這一輩子,心都在找自己的故鄉(xiāng),不僅心在找,您也在用行動在找。您是她們的爺爺,姥爺,怎么可能在您家里面,自己的孫子輩也會出現(xiàn)這種情況?

  高秉涵:這個就是所謂的文化臺獨,這個太厲害了。

  原本高老希望等孫輩再長大一點,懂事之后,再回故鄉(xiāng),但形勢并不隨他所愿。因此他把這一計劃提前到了今年的暑假。

  高秉涵:我希望能帶她們回來,認祖歸宗。我多講幾句,自從李登輝去中國化,蔣經(jīng)國死了以后,李登輝去中國化,然后李登輝又連任了八年,接著陳水扁,這個將近20年的時間,去中國化很明顯。原來的是中國地理,中國歷史,這其中包括臺灣地理、歷史,臺灣是中國的一省。但是他把它分開,中國地理,臺灣地理,把中國地理列入外國地理。

  記者:但是您沒辦法?

  高秉涵:像這個情形,孩子都是一樣。沒有讀書的時候,父母講的是真理,一上了小學(xué)以后,老師講的是真理,書本上講的是對的。

  記者:您有沒有在家里面爭過,告訴孩子們臺灣是整個祖國的一部分?

  高秉涵:爭不過,沒辦法,孩子們說爺爺說得不對,書上說的是對的。

  記者:您有辦法嗎,在您的家里這個小范圍內(nèi),您有辦法嗎?

  高秉涵:我沒辦法改變,我已經(jīng)無能為力,F(xiàn)在投票給蔡英文的,就是那二十年開始的那些小臺獨的票,集中起來的。

  正因為如此,高秉涵下決心要帶著孫輩們回到自己的家鄉(xiāng),感受文化的根源。為此,這次暑假之行中,他首先安排孫輩們回菏澤老家掃墓祭祖,之后又帶她們看了黃河、拜了孔廟、登了泰山。

  高秉涵:臺灣本身沒有文化,它是中華民族的一部分,它本來的文化,就是中華民族的文化,但是現(xiàn)在他們書本里面怎么教的,我們的老祖宗堯,舜,禹,周公,一直往下傳過來,民進黨教的東西,認為臺灣老祖宗就是原住民,原住民是臺灣的老祖宗,就是山地人。

  記者:可是您覺得,您一己之力,帶著幾個小孫女,能改變什么呢?

  高秉涵:天下興亡,匹夫有責(zé),我只是盡一個匹夫的責(zé)任而已。我這次來的重點可以用四個字來代表,一個是認祖,一個是消獨。那個獨是臺獨的獨,要消除臺獨,消除我小孩的中毒。

  記者:您帶著孫女到濟南看看濟南的情況,再回到菏澤,看看菏澤老家,您覺得對孩子有沒有影響?

  高秉涵:現(xiàn)在沒辦法完全看到效果,她們唯一說的是爺爺真?zhèn)ゴ蟆槭裁?因為有二十幾個記者,從7月3日我下飛機一直跟到我昨天。

  記者:爺爺是個人物?

  高秉涵:覺得爺爺是一個人物。

  記者:還有?

  高秉涵:另一個她認為中國人很厲害。因為在她們的小腦子里邊,中國很糟糕。為什么?臺灣的媒體一直播大陸是最壞的,好的不提。

  記者:其實我理解您的意思,并不指望這一次能夠改變什么,但是可能這一次會讓她們有這種認識上的改變?

  高秉涵:我認為這個改變不是馬上看到的,但是我的目標(biāo)是讓她們知道,爺爺、外公生命源頭在這里。

  “母親臨走時告訴我兩句話:你要活下去。母親等你活著回來!

  菏澤是高秉涵出生長大的地方。他忘不掉1948年的那個清晨,十三歲的他離開母親,離開家鄉(xiāng)的場景。當(dāng)時,身為國民黨的父親在戰(zhàn)亂中去世,母親擔(dān)心時局更加動蕩,決定讓高秉涵去投奔設(shè)在南京的“流亡學(xué)!薄ER行前高秉涵在父親墳前磕了三個響頭,母親擰著耳朵叮囑他,如果學(xué)校解散,要一直跟著人流走,要活著回來。

  高秉涵:母親臨走的時候,告訴我兩句話,一個是你要活下去,一個是母親等你活著回來,就是這兩句話。

  記者:她不會覺得再也見不著面了?

  高秉涵:對,她認為大概見著面的機會不多了。

  記者:她意識到了?

  高秉涵:她意識到了。

  記者:但是您沒意識到?

  高秉涵:我當(dāng)然不知道,我這個時候因為年少,不知離別。母親看穿了,國民黨大勢已去,但是她要我多活幾年,叫我趕快走。

  不知離愁的少年,離開了母親溫暖的羽翼。在南京“流亡學(xué)校”,高秉涵只停留了很短的時間,就不得不開始逃亡的生活,他杵著一根木棍,始終按母親說的,跟著人流,努力求生。

  記者:您是跟著什么人在走呢?

  高秉涵:跟著逃難的難民群。

  記者:你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?

  高秉涵:那個時候我不知道臺灣在哪里。

[責(zé)任編輯:張曉靜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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