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翻身農(nóng)奴、阿里地區(qū)噶爾縣昆莎鄉(xiāng)噶爾新村次旦:“共產(chǎn)黨是幫助窮人的”
人物背景:
次旦,女,今年79歲,阿里地區(qū)噶爾縣昆莎鄉(xiāng)噶爾新村村民。
1953年以前,次旦一家是噶爾縣境內(nèi)左左本(持有西藏地方政府封地鐵券文書的部落)的堆窮。1953年后,次旦一家逃往噶爾昆莎一帶,在當時剛成立不久的阿里分工委的幫助下,逐漸實現(xiàn)溫飽。1959年8月15日,噶爾新村在昆莎成立,成為噶爾縣第一個基層人民政權(quán)。次旦成為噶爾新村村民,從此走上了幸福大道。
“在每一天太陽升起的地方,銀色的神鷹來到了古老村莊,雪域之外的人們來自四面八方,祖先們一生也沒有走完的路,啊,神鷹——轉(zhuǎn)眼就改變了大地的模樣……”
位于阿里昆莎機場附近的噶爾新村,這首《向往神鷹》被廣為傳唱。機場上空,一架架形似“神鷹”的飛機見證了噶爾新村乃至阿里地區(qū)的快速發(fā)展。對“神鷹”的向往,蘊含著阿里人民對開放、包容、進步的無限追求。
而60多年前,阿里人民對于“昆莎”的向往,則代表的是對自由、平等、民主的不懈追求。
1952年10月,阿里地區(qū)第一個黨的地方組織——阿里分工委在噶爾昆莎成立。阿里分工委一方面積極建立各個工作機構(gòu),發(fā)展貿(mào)易,興辦現(xiàn)代醫(yī)療衛(wèi)生機構(gòu),修建房屋,開荒種糧、種菜;另一方面,向群眾發(fā)放無息貸款,進行臨時性社會救濟,為群眾治病。
從此,各地不斷有農(nóng)奴前來昆莎,求生存謀發(fā)展。
次旦清楚地記得,那時候草原上越來越多的人們在談?wù)摚?/p>
“聽說昆莎來了共產(chǎn)黨。”
“共產(chǎn)黨?共產(chǎn)黨是干什么的?”
“聽說是專門幫咱們窮人的。其他地方好多人都去昆莎了,去了就能吃飽飯!”
“真的假的?”
在噶爾新村寬敞明亮的房間里,次旦告訴記者,她之所以對當時的對話記得那么清楚,是因為餓肚子餓怕了,聽到“吃飽飯”三個字,腦中就一直重復著那段對話場景。
次旦說,母親曾告訴她,她出生前,母親挺著大肚子,還要照顧次旦的兩個姐姐。父親在一次打獵中不幸身亡,家里陷入絕境。
“母親告訴我,我剛出生,她身子特別虛弱,但仍要從床上掙扎著爬起來,背上我去放牧,不然一家人就沒有吃的只能挨餓!闭f起遭受過無數(shù)苦難的母親,79歲的次旦幾度哽咽。
次旦9歲那年,被送到了一個牧主家放牧!胺拍聊嵌螘r間,不能睡帳篷,只能睡牛羊圈。一天辛苦的勞作只能換來一小碗粗糌粑。”次旦說,“牧主讓干什么就干什么,讓睡哪里就睡哪里,給吃什么就只能吃什么。我們根本不是為自己而活,而是像牲口一樣為牧主而活!
次旦還記得她11歲那年冬天,雪下得特別大,她看管的羊有一只從羊圈里跑出去找不見了。牧主不問青紅皂白,將次旦一頓毒打,逼著她去漫天風雪中找羊。次旦只能在齊膝深的雪中爬行前進,手腳都凍僵了,差點凍死。
1953年,次旦一家人踏上了逃往昆莎的路途。
“在路上我們才發(fā)現(xiàn),很多窮人都去昆莎找共產(chǎn)黨。”此時,次旦的眉頭終于有些舒展,“到了昆莎,很多人在共產(chǎn)黨住的房子周圍搭起了帳篷!
“大家做編織、磨豆腐,可以跟共產(chǎn)黨換大米、肉、蔬菜,還有錢!痹诎⒗锓止の,次旦不但第一次嘗到吃飽飯的滋味,還體會到了溫暖。當時,阿里分工委的干部看次旦穿得破舊,送給了她一套軍裝和一雙解放鞋。
在昆莎,次旦還認識了白瑪單增,收獲了她的愛情。白瑪單增曾經(jīng)是日土宗的農(nóng)奴,也是逃到昆莎來的。1959年,阿里地區(qū)進行民主改革,噶爾新村成立,倆人成為了噶爾新村的第一代村民。
1965年,次旦和白瑪單增結(jié)婚,至今已經(jīng)攜手走過了54年光陰。
采訪中,時間不知不覺到了中午。兩位老人手牽著手,互相攙扶著,穿過噶爾新村干凈整潔的水泥道,來到了女兒次仁吉和次仁央宗開的茶館里。孫女石確卓瑪、白珍趕緊為老人端上了酥油茶和可口的飯菜。曾孫旦增平措將一塊糖果塞到次旦的嘴里,老人臉上笑開了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