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衍故居就在福州的尋常巷陌深處。(圖片:人民日報海外版)
“陋室”實則不陋
最近,福建省最大的銅印落戶于福州三坊七巷,成為游客們爭相駐足觀賞的奇觀。這個銅印上刻有“誰知五柳孤松客,卻住三坊七巷間”的詩句,曾經(jīng)被人們廣為傳誦,而這名句的作者正是居住在三坊七巷的福州著名近代詩人陳衍(號石遺)。
順著文儒坊的石板路,筆者來到大光里北側8號的省級涉臺文物——陳衍故居。一進門,只見園中參天的木棉樹開得繁盛,綠蔭下涼意陣陣。宅院占地面積雖不大,只有625平方米,但陳衍配以字畫詩句為風景,處處體現(xiàn)詩人的風雅情懷。筆者見到,整座宅院坐北朝南,四面風火墻,除入門五間木構建筑的起居處所外,形成了“一園二樓一小池”的主要活動區(qū)域,院內(nèi)有許多別出心裁的設計,“陋室”實則不陋。
福州第一“詩樓”
據(jù)三坊七巷管委會文物研究部徐炎介紹,這座故居的整體布局均由陳衍本人設計。宅院分為四個區(qū)域,位于第二區(qū)的“匹園”頗負盛名,因為陳衍自嘲為鰥居匹夫。而在匹園的西北角為三楹雙層樓閣,樓上的“花光閣”用以藏書。“花光”二字取自陳衍妻、晚清才女蕭道管詩“挹彼花光,熏我暮色”。此閣落成時,陳衍撰聯(lián)云:“移花種竹剛三徑,聽雨看山又一樓!边@副對聯(lián)的書寫者則是“末代帝師”陳寶琛,而鄭孝胥則書寫“花光閣”三字匾懸于閣上。
有人稱陳衍故居為“福州首屈一指的詩樓”,其實一點也不為過。據(jù)說,在民國時期,由文人雅士組成的詩文團體“說詩社”經(jīng)常集中于“花光閣”或“聞雨樓”中吟詩作對,向陳衍請教古典詩學,人數(shù)曾一度達三四十人,夜晚吟詩則在露臺上增設幾席,詩成上下傳唱互抄,一片熱鬧!扒锷纭本驮躁愌芘P室前的小池為題作詩結集。
臺社精神領袖
光緒十二年(1886年),陳衍前往臺灣,入首任臺灣巡撫劉銘傳幕,協(xié)助劉銘傳招撫當?shù)厣贁?shù)民族,開疆拓城,修筑鐵路,發(fā)展經(jīng)濟。光緒二十一年(1895年),陳衍在京會試時,時逢中日甲午戰(zhàn)爭后期,清廷派代表赴日馬關求和,舉國嘩然。陳衍與林紓、卓芝南等在京舉子毅然聯(lián)名上書都察院,反對割讓遼東半島、臺灣等領土。陳衍因此認識了梁啟超等維新派人物,后經(jīng)“戊戌六君子”之一的林旭介紹到上海,在陳季同等人辦的《求是》月刊當主筆,力主接受西方先進文化,喚醒國人,走強國富民之路。
福州文史研究會有關人士表示,作為閩派“同光體”代表詩人、經(jīng)學家、史學家,陳衍在清末民初文壇上享有盛譽,并對臺灣詩壇產(chǎn)生了重要影響。日據(jù)臺灣時期,臺灣愛國流亡文學社團菽莊吟社,就將陳衍尊奉為精神領袖。該社以“抗日復臺”為宗旨,接受“同光體”閩派有關“宗宋”、“以詩存史”、“以學為詩”等文學觀念,自覺接受祖國文化的滋養(yǎng)。
陳衍回到家鄉(xiāng)后,受到當時福建督軍李厚基重托,于1916年開始編纂《福建通志》,其中也將臺灣從明到清的歷史加以詳細編纂。據(jù)悉,這是省志中最為完備的一部。
斜陽草樹,尋常巷陌。雖五柳孤客早已逝去,但我們?nèi)钥稍陉愌芄示忧绑w會“陋室”的韻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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